最近，全国人大常委会宣布2024年的立法工作计划，其中包括将在今年12月举行增值税法的第三次审议。一些专家表示，考虑到增值税法的二审和三审之间的时间间隔较长，这可能意味着在立法的同时将伴随着重大的税制改革。税率简并、服务业出口免税或适用增值税零税率等方面均有改进的空间。
此外，传统的“土地财政”模式难以为继，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更多依赖于税收。因此，有必要尽快完善地方税收体系。推动消费税、房地产税改革有助于补充地方税收收入来源，完善地方税收体系建设。但相关税种的立法影响广泛，需要结合经济社会发展情况适时推进。
增值税立法或将伴随着重大改革。增值税是我国最主要的税种之一，对于保障税收收入稳定、提升财政管理能力至关重要。根据财政部的数据，2023年全国增值税收入达到了69332亿元，约占全国税收收入的38%。
近年来，我国对增值税进行了多次改革，进一步简化了税制、减少了重复征税、降低了中小企业的税收负担。根据中央财经大学财政税务学院副教授孙鲲鹏的说法，通过制度性安排巩固各种改革举措的积极成效，稳定市场预期、增强市场主体信心，增值税立法将为各类经营主体提供信心。
根据全国人大常委会的2024年立法工作计划，增值税法的第三次审议将于今年12月举行。许多专家认为，考虑到二审和三审之间的时间间隔超过一年，这可能意味着在立法的同时将伴随着重大改革。上海交通大学财税法研究中心副主任王桦宇表示，如果仅仅是税制平移，增值税二审稿已经比较完善，三审稿的关注点可能主要在于“三档税率（6%、9%、13%）简并为两档”的改革是否被纳入，如果财政能够承受，这一改革有很大的可能性通过。
然而，一些专家持谨慎态度。上海财经大学公共政策与治理研究院副院长田志伟表示：“在目前我国经济增长面临压力，以及财政、债务问题存在压力等情况下，进一步简并增值税税率，需要平衡考虑财政收入、企业税收负担、征管水平提升、产业结构调整等多方面因素，短期内推出增值税税率改革具有一定难度。”
另外，服务业出口免税或适用增值税零税率的扩大同样值得关注。孙鲲鹏指出，在出口退税负担机制下，增值税遵循消费地原则，但我国目前的增值税仅对货物贸易实行消费地原则，这不利于服务贸易和金融行业的发展。
此外，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，生产和消费的空间分离，数字经济对地方税源分布的影响也需要重视。孙鲲鹏指出，将数字经济领域的增值税征收和分成移到消费环节，有助于更充分地体现消费对经济的贡献，并有助于调动地方政府对消费市场的培育和发展。
健全地方税体系
消费税改革需适时启动
消费税作为国家引导消费行为、调整产业结构、优化财政收入的重要工具，其改革方向直接关系到广大消费者的利益。然而，消费税法的修改和审议进程近年来一直缓慢推进。尽管消费税法曾被列入立法规划中的第一类项目，但迟迟未能提交审议，今年也未列入全国人大常委会初次审议法律案。
王桦宇认为，消费税改革的迟滞有多方面原因，包括税收收入的中央和地方分成调整、税收征管技术配套以及税制要素的调整等。
孙鲲鹏指出，探索消费税征收环节后移并划转地方，有助于地方财政形成稳定的税收来源，进一步体现消费的贡献，也促进了地方对消费的培育和内需的扩大。
同时，消费税改革不仅有利于健全地方税体系、稳定地方税源，还能更好地发挥调节消费的作用。孙鲲鹏认为，通过配合增值税税率简并，调整消费税征收范围和税率，优化消费税收入结构，可以更好地调节消费、促进收入分配，以及引导绿色发展。
田志伟也表示，应当继续完善消费税税目，对奢侈品、高档消费品等非生活必需品适当提高消费税，既可增加财政收入，也有利于缩小贫富差距。在此过程中，需要根据当前经济发展情况，更新奢侈品属性的商品税目。
“何时推动消费税改革和立法进程更为适宜，需要充分考虑经济社会发展情况。”孙鲲鹏强调。
暂缓房地产税立法
方向保持不变
“今年全国人大常委会的立法计划中，并未包括房地产税立法，房地产税也未在本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的五年立法规划中出现，因此房地产税立法的推进工作暂时搁置。”上海国家会计学院硕士生导师钟世虎告诉记者，考虑到最近一系列热点城市出台的楼市新政，国家对房地产市场的调控已经转向“去库存”，所以现在并非推动房地产税立法的最佳时机。然而，暂缓房地产税立法并不代表方向发生了改变。
“长期以来，房地产税被视为楼市调控的工具，有时甚至被看作是对房地产行业的负面影响。”钟世虎指出，这种看法存在较大的误区。实际上，出台房地产税的目的并非完全是为了调控房地产市场，更重要的是为了推动地方税收体系建设，促进房地产市场的健康发展。
田志伟认为，尽管当前房地产市场发生了较大变化，但房地产税立法的方向无需调整，因为它仍然是地方政府的主要税收来源，通过税收来构建城市的公共服务供给模式，鼓励地方政府提供更好的公共服务；而居民通过缴纳房地产税可以获得更好的公共服务。城市的缴纳率和水平较高，公共服务也更好，房产也能保值。
“真正需要关注的是何时推进房地产税立法。”田志伟说，应该考虑逐步推进而不是一步到位。具体而言，可以采取逐步增量的方式，例如对新出让的土地规定新建住房必须缴纳房地产税，或者对使用年限到期的土地选择通过征收房地产税的方式进行续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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